从碎片化到分形化,是传统空间结构解体和重组的过程。传统的统一空间因为文化冲突而破碎,大数据和无孔不入的应用程序则按照分形规律把个体重组成为无数相互链接的自组织、自相似的不规则微空间。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微信朋友圈。作为个人社交平台,朋友圈的功能是组织熟人群体的交往空间。但实际上它是一个可以自组织与自分蘖的平台。每个朋友圈都通过个人的传递而与其他朋友圈形成链接,同时还有不断嵌入的各种订阅号;各种活动空间——政治、学术、商务、生活、娱乐、旅游、交友等等因人而异,按照自相似结构组织成相
碎片化意味着传统关于世界统一性的认识遇到挑战。爆炸性的信息无序增长制造出充满噪音、冲突和不确定性的混沌环境,这种碎片化的后现代文化形态既是对全球化时代文化霸权的反抗,也是对文化意义、价值的消解。
但信息传播的混沌状态并不是可以持续存在的状态。在经历了20世纪最后几年互联网发展中信息爆炸的恐慌之后,21世纪迎来了信息处理的新时代:通过无数分布式处理器的协同储存和运算即“云计算”,形成从不同层面、不同维度联系组织起来的巨量数据资源处理技术,即“大数据”。
大数据处理技术及其应用的特点在于,它不是按照信息传播的秩序运算,而是从一定关系条件入手按照信息的相似性重组秩序,从而给因“内爆”而碎片化的空间创造了另外一种秩序——“分形”组织。云计算和大数据处理技术使得看起来好像失控了的信息爆炸状态通过大量分布的数据处理网络形成了新的信息秩序和空间关系——“分形”关系,即在貌似混乱的分散状态中发现各个层次的自相似特征,通过进行递归处理而形成多元复杂维度的分形秩序。网络的分布扩张使得高度集约的核心资源通过自组织分形到无数层级的节点和终端。分形是智能技术的内容化——通过O2O等各种对接模式把移动互联技术成果变成具体运用,用大量分形终端把碎片化的空间通过网上网下互联的方式重组起来,形成有意义的关联。
从碎片化到分形化,是传统空间结构解体和重组的过程。传统的统一空间因为文化冲突而破碎,大数据和无孔不入的应用程序则按照分形规律把个体重组成为无数相互链接的自组织、自相似的不规则微空间。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微信朋友圈。作为个人社交平台,朋友圈的功能是组织熟人群体的交往空间。但实际上它是一个可以自组织与自分蘖的平台。每个朋友圈都通过个人的传递而与其他朋友圈形成链接,同时还有不断嵌入的各种订阅号;各种活动空间——政治、学术、商务、生活、娱乐、旅游、交友等等因人而异,按照自相似结构组织成相互交错重叠的不规则维度分形网络。朋友圈中的每个人看起来好像在一个共同的空间中交流,实际上却像套叠在一起不断延伸的莫比乌斯环,分不清圈里圈外;同时这种微空间的活动也是信息交流与网下活动混杂的形态。
这种分形微空间的意义在哪里?首先当然是商业从中获益。自从近年来淘宝的“光棍节”狂欢后,马云的阿里巴巴公司变成了一个新的商业神话。但这种商业效益究竟意味着什么,还需要进一步研究。传统的文化批判把商业效益的实现概括解读为资本权力操控公众消费的目的和结果。但问题在于,不同的消费形态,除了资本增值外还可能具有不同的文化意义。随着都市化的发展,当代消费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以公共服务为基础构建起来的集体被动消费行为,如商业、教育、医疗、交通、文化、娱乐等等方面的公共服务建设带来的地价上涨就是典型:一种看起来是公益性质的建设带来的却是个人被迫的消费行为,因此集体消费的发展不是促进社会服务的公平,而是推动着大都市消费的群体分化和公共服务的不平等趋势。后现代都市空间的碎片化不是弱化了公共服务的不平等,反而是因为空间区隔的强化而在加剧这种不平等,因而使得当代都市化进程同时也成为新的社会空间分层固化的过程。用卡斯特的话来说,这是“发达资本主义”的现象,也就是“后现代”社会的普遍问题。
大数据运算及其应用的发展带来的网商的发展则是一个与集体消费逆行的趋势:依托公共服务建设的大型商业中心本来是都市繁华的一个核心符号,但正在被无数分形的商业空间——电脑和手机屏幕上的“购物车”替代。在手机屏上可以找到的任何一家网商,其所提供的商品服务可能超过任何一家大型购物中心。一方面是爆发式增长、一方面又被众口指摘的淘宝,就是这类由野蛮生长的消费民粹主义构成的分形商业空间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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